周偉文 疫情爆發隨時失控 墨爾本今天疫情再次爆發,首席醫官Professor Brett Sutton表示這並不能說是疫情的第二波,因為第一波還未過去。是的,維州疫情曾經接近完全受控,不過因著維州政府管理入境者隔離酒店出現問題,病毒在政府監管的隔離營,走出進入社區。再加上聯邦政府沒有向少數族裔做足防疫宣傳及教育,令到病毒蔓延,一發不可收拾。今天維州政府除了恢復三級隔離政策外,更在考慮是否要進一步隔離整個維州。 經過六個多月的折騰,所有人在防疫態度上都顯出了疲態,明顯出現的是不合作行為。一月疫症未流行時,澳洲人都有關注,到一月底禁止中國人進入澳洲,社會一致支持。二月時全面封關,澳洲人覺得政府做得不錯,表達了認同。三月時澳洲開始隔離政策,總理莫里森苦口婆心要求國民保持社交距離及自我隔離,社會都積極支持。雖然各人生活都受到影響,然而大家都明白病毒的危險及情況的嚴峻。 不過,隨著時間過去,在長期隔離下,不少人顯得不耐煩。再加上全球大爆發,影響著全球經濟衰退,很多人覺得生活沒有保障。而且小孩子學習,要在網上進行,令到家長疲於奔命,每天要照顧小孩子學習,又不能上班。又有些人工作沒有了,或改在家中工作,適應產生了困難等,有些人更出現情緒病,或是家庭問題頻生。愛好活動旅遊的澳洲人,更感到人生受困,年青的一代開始感到生活煩悶。在維州再次封關時,我們見到民眾中,有一些人並不太熱心,更不願意跟隨政府的隔離政策。 有年青人躲在家中,叫KFC外賣,舉行大食會群聚,被警察發現罰款。有大批人不願困在維州,在封關前集體意圖欺騙邊防人員,逃往新州,被國防衛隊發現。有人身體不適,卻仍要上班,導致多人感染,令人感到氣憤,維州州長安德魯斯表示這些人行為可耻。維州亦有因此而影響護老院工作者及長者受到感染,死亡人數開始增加,令人擔心。不少年青人覺得自己身體健康,受感染只是小問題,而掉以輕心,卻未想到可能自己會把病毒傳給年長者,隨時他們因此而喪失性命。 我相信這時期每一個人都要多一點同理心,就是要學會從別人的角度看問題。在墨爾本不少商場,仍是人頭湧湧,與三月全國隔離時並不相同,可見已經有些人心理上已鬆懈下來。我辦公室外的Springvale Road, 仍是如常一樣,汽車川流不息,令人擔心, 盼望在未來,情況能有改善。 安德魯斯州長要為疫情負責 一直以來得到民眾認同和支持的維州州長安德魯斯,在最近處理維州爆發問題上,表現令人失望。由於酒店保安監管工作外判, 警覺性不足,導致病毒走入社區,政府責無旁貸。當然州長不直接管理所有事,沒有人相信安德魯斯直接作錯了甚麼。但作為州長,他有責任要給維州人一個交待,到底哪裏出了問題?是一個部門作錯了?是否有人要負上責任?其中有沒有辦事不力或貪腐成份,這是州長要向維州人交代的事。 安德魯斯委任了大法官去調查事件,九月中向政府提交報告,期間拒絕回答任何問題。安德魯斯一方面要求維州人接受官員犯錯帶來再一次隔離的結果,已經是不得民心。民眾見到其他州份的人開始正常活動,卻把維州人當成為病毒一般恐怖,更加深對政府的怨氣。而州長卻要大家信任他,暫時不要質疑政府辦事,構成了維州人更多不滿。其實,要查究誰要負上責任,根本不需要很多時間,安德魯斯的如意算盤是把追究官員錯誤,放在三個月後,以為事過境遷,大家可以寬鬆一點處理。殊不知這時人的怨氣得不到宣洩,反而引來對州長的傲慢的反感。在這週的民調,安德魯斯的支持度大幅下調。要是疫情沒有治減輕,我相信安德魯斯可能會進一步受壓。州政府若持續得不到維州人的支持,將引來更大的政治危機。 從政者不一定甚麼事都能管得到,但一定要向國民交待及負責任,這是民主社會的基本規則。安德魯斯一直以來,表現出強勢管治,口碑也不錯,只有與中國過從甚密,簽署一帶一路協議受到非議。這一次他對調查疫情採取高壓態度,企圖壓抑民怨,有人認為是受到了中國極權管治的薰陶。在澳洲這重視民主的國家,能否把中國那一套用得著,確實真的不可知。 對少數族裔的門面工夫 徒然更多浪費 上一期我寫出聯邦政府忽視少數族裔,沒有好好向少數族裔發放有關疫情的信息。這兩週以來,不少社區活躍人仕,只要在政府諮詢通訊名單上,都收到各部門排山倒海而來有關疫情的公關信息。有朋友告訴我,她一天收到七封來自政府首長的又長又無聊的信件,有的是翻譯成不同語言,表達對少數族裔的關心,或是解釋政府如何已經向少數族裔,提供了怎樣的消息。她表示,根本沒有時間去仔細閱讀這些信件,不過這些都已列在政府向少數族裔發放疫情資訊的統計之中。到底這些公關活動有多少作用,其實大家心中有數。門面工夫多作了,並不實際解決問題。 其實,一些少數族裔媒體已經因為沒有廣告而停止出版,或是轉成為網絡訊息,令到有關疫情信息,只能靠社交渠道發送。政府實在有必要檢討現時的政策,少數族裔社區在維州爆發中成為重災區,已是不爭事實,政府若仍堅持現時向少數族裔發放信息的政策沒有錯誤,實在無補於事。 主流社會資源豐富,我們見到有不少網站,在各方面介紹疫情,討論如何個人或社群能在這非常時期,調整各方面生活,來度過這困難日子。而且每當政府有紓困政策出台時,都會向人介紹,可以說是各方出力, 一起抗疫。不過少數族裔卻無資源去組建這些平台,政府實在要牽頭,撥出資源,讓不同語言的社區都可以這樣的平台。單是呼籲少數族裔社區多作一點,而沒有具體資源來支持,只會是事倍功半。...
周偉文 墨爾本──終於再次爆發了 自六月中開始,墨爾本的新冠個案持續增加,過去10天,每天檢測到的感染個案都超個兩位數,近數日更是每天超過50個案。維州10個郵政編碼內數十個社區,數以十萬計居民,已重新實施全面隔離政策,就是居民要留在家不能外出,只有在四個必要情況下,居民才能上街。州長下令要對所有受影響地區居民進行病毒檢測,確保病毒的傳播受到控制。聯邦政府更出動了軍隊,在當地協助這些社區進行檢測。每天上萬居民在多個檢測中心進行檢驗,都能發現了一些沒有徵狀的感染者。在對感染者進行個案追蹤時,發現不少是通過集體的社交活動而傳播,表明了感染者掉以輕心,沒有嚴格遵守政府的社交隔離守則。 是維州的人民不願意守法嗎?還是別有內情?維州首席衛生官Brett Sutton 教授指出,現時受感染者,集中在墨爾本的西北區及東南區,是少數民族聚居的多元文化社區。Sutton指出明顯地少數族裔未有如其他居民一樣,掌握到澳洲政府有關防疫資訊,Sutton認為政府要作出更多努力,確保少數族裔能明白及感受到疫情的嚴峻及遵守各項防疫措施,包括保持足夠的社交距離及在有病徵出現時要自我隔離。維州州長安德魯斯指出這期間,甚至有確診者仍去上班,把病毒傳給別人,是極度不負責任的行為。 我同意在開始解封時,社會大眾都會有鬆了一口氣的感覺,因而有一些人沒有嚴格遵守政府所訂的防疫守則,這些人應該為病毒再次在社區傳播負上責任,不能算為政府的疏忽。墨爾本與悉尼是人口密集的城巿,因此要是疫症再次爆發的話,在這兩座城巿發生是合情合理的事。澳洲前任首席醫官Brendan Murphy教授也指出,這是解除封鎖後的預計情況,並不表示防疫失控,當然我們仍不能輕視疫情。不過Brett Sutton 指出少數民族未能掌握政府防疫資訊,卻是我們要認真對待的問題。 少數族裔接收信息渠道 研究顯示非英語背景移民,平常較少使用英文的主流媒體。懂得在生活中使用英語或閱讀英語,不等同於在日常生活中會接觸英語媒體。英語媒體反映的主流文化,並不一定是少數族裔感到興趣。學者們指出現時主流媒體的內容,對少數族裔並不吸引,因此少數族裔的資訊內源,多來自他們使用他們語言的社區媒體,特別是紙媒及電台、網頁及社交網絡平台。澳洲的特別廣播服務(Special Broadcasting Services, SBS)是一個政府公帑支持的資訊平台,是多元文化政策下的成功例子。不過多元文化社區內亦有由社區支持的民族媒體,包括紙媒、網絡平台、及電台節目,他們由於有更大的社區參與和支持,發揮著更大的影響力。 在這次疫症之中,政府撥出款項作為宣傳廣告經費,並沒有忽略少數族裔,本刊也得到不少政府的廣告。然而在疫症之中,小企業都停止活動,大企業也沒有出推廣計劃,少數族裔媒體的經大受影響。墨爾本最早的中文刊物《廣告天下》,去年中改為月刊,今年五月起只在網絡發佈。實際上,除了一些有反共政治取向的刊物外,《同路人》已變成少數今天在墨爾本仍有派發的。悉尼情況也不理想,經營三十多年的TVBA兩年多前及《星島日報》在今年二月,已先後停辦。數年前仍有四份日報在發行,今天只剩下《新報》。可以說,疫症重創了少數族裔媒體,要他們承擔起協助傳播疫症資訊,要政府有更多支持,才能做得好。 雖然現時仍有一些網絡發佈的社交平台,可惜的是這些平台大多以推廣商業活動為主,在今天各業蕭條時,根本沒有多少訊息在發佈。而且社交平台訊息的發佈,常取決於標題是否誇張失實,吸引人的眼球,令人失去信心。並且在社交平台之中,常傳的多是來自中國大外宣政策來的信息,根本沒有多少與澳洲生活有直接關係。其他少數民族,可能沒有如中國政府的資金的支持,不過社交平台上更多是有關族裔的社區或原居地的消息,並沒有很多澳洲本土的消息。而且社交平台最多是失實的信息,在宣傳抗疫情況時,常令到受眾感到混淆。 政府的立場,卻是極度的官僚。我曾在三月時向代理多元文化部長Alan Tudge提議,設立一個向多元文化社區組織及媒體的新聞發佈中心,確保少數族裔社區能迅速知悉政府的抗疫政策。不過部長的回應只是政府已把資訊翻譯成為多種語言,放在政府相關網站中,供人下載。實際上,誰會知到這些信息存在?有誰能在英語的政府網頁中,找到不同語言的資訊,看來只有制作資訊及管理網頁的人,或是傳媒工作者,才有這種能力及興趣吧。所以說把資訊翻譯成不同語言,只是要做的第一步。更重要的,是用甚麼渠道來向少數族裔發佈,明顯地從墨爾本現時的情況來看,這部份是作得不夠或是作得不夠好了。 有研究顯示,政府衛生部曾把一些宣傳短片,加上字幕放在Youtube發放,結果是只有數十次的點擊,表明這些方法,都達不到預期效果。功夫是作了,但應該檢討如何才是有效的傳播方法。 不能忽視少數族裔 在我與政府部門溝通時,我常碰到的回覆是,我們知道關心少數族裔,我們會努力作更多。就如在今期的《同路人》中,我們收到聯邦首席護理和助產官Alison McMillan 傳來有關疫症的訊息(見本刊23頁),向少數族裔呼籲要求遵守社交距離及保護自己及家人的安全措施。我們深深為這些專業人員盡忠職守而感恩。...
周偉文 感染者有曾無減 到周三為止,全球感染新冠病毒人數已超過830萬,死亡人數超過445,000。原來已宣佈無病毒的新西蘭,又發生外來傳入個案。而北京在數十天沒有新個案下,在短時間內有超過100個新症,是否將有大規模爆發仍未可知,但中國立時進入高度戒備狀態,則是無可置疑。全球在過去兩週,新感染人數每天都超過十萬,在6月16日,感染人數破紀錄達142,557人。雖然歐洲疫情漸漸放緩,但南美洲則全面失控,巴西一天內超過30,000人受感染,令人擔心。 澳洲全國漸漸進入解封期,要解決的是如何重建經濟,卻見到一些州仍持續有社區爆發。各州之間無法恢復正常交通自由來往,直接影響到社會的日常運作。總理莫里森雖然宣佈開始有限度地容許留學生回來,但短時間內能進入澳洲的,將是極少數。留學巿場要恢復,恐怕仍有一大段路,但大學裁員,卻正在開始,對澳洲經濟的負面影響,很快便會明朗化,並不樂觀。 社會生活受影響 巿面上雖然人流多了,但生活卻不再一樣,餐飲業所受打擊應是最大。維州現時容許20人在餐館用膳,但不少餐館仍只是提供外賣服務。20人在餐堂的上限是因應病毒傳播風險而訂定,並不是按照餐館經營的可能性,因此能提供局部服務的會供應外賣,大多數餐館週日都仍是關閉,週末才稍見熱鬧一點。商場內仍有一些零售服務未有恢復,因為若人流不高,購物者不多,開舖的成本太高,並非有利可圖的生意。 上班族使用公共交通工具仍未見踴躍,大家心中仍有恐懼,在家中繼續家居辦公室者不少。有人相信在辦公室一起工作的文化,將會改變,但雇主是否認同雇員在家居工作的效益,恐怕要在疫症過後,社會重新檢視實際情況,才知是否有了結構性的改變。社區服務現時仍未回復正常,有老人會表示最少要在九月才會重開,因為長者是疫症高危一族,大家都不願意冒險。不過華人社區內使用通訊軟件的人劇增,大家開始接受使用如Zoom,Teams或其他通訊軟件,作視像會議,討論或群組內的交流。教會崇拜在網上舉行,會眾參與人數都不少,不過有人擔心在解封後,會否出現實體崇拜人數下降的情況。 因著社會內使用通訊軟件者多了,提供網上培訓的服務也增加。歡欣機構一直以來在墨爾本提供成人社區學習課程,也試行在這期間發展網絡培訓,正正是疫症帶來意想不到的改變。是的,不少中年人平時已漸漸跟不上最新的生活科技,卻因為疫症而被迫大幅追上時代步伐。有報導指Tablet的銷量大增,相信是因為更多人使用這些通訊科技設施吧。 應當進行示威遊行嗎? 因著黑人佛洛伊德的死,全球不少地方舉行Black Lives Matters BLM的示威游行。總理莫里森大力反對,認為游行不單違反隔離禁令,而且會大大提高感染新冠的風險,整個抗疫工程都受到影響。最後法庭裁決游行可以進行,雪梨及墨爾本都有上萬人游行,表達了澳洲土著受社會歧視及與佛洛伊德一樣受到不公平對待。社會內普遍認為游行確實對疫情有影響,也有人在參加游行後發現受到感染,不過還好到今天這樣的個案還不是很多。看來澳洲人重視公平,寧願冒著受到感染的風險,仍要大力表達意見。 在一些極權國家,有執政者會以安全為名,禁止人民各種日常生活行動。在人權和社會安全之間,如何平衡,不同國家體制自是有不同的取向。孰對孰錯,真的不能容易下結論。重視社會安全的,認為不一定要以游行方式來表達意見,但堅持進行者,卻認為表達意見的權利是基本人權,不能隨意被執政者剝奪。 在香港,踏入六月,是反送中運動一週年。6月4日、9日、12日等都有不少巿民上街或在公眾地方表達意見。其實在這期間這些表達意見者,都冒著被檢控的危險。6月4日晚上維多利亞公園的集會,31年來首次無法舉行。主辦機構負責人雖然聲言不是集會,當晚卻仍走到公園表達對六四犧牲者的懷念。上萬計的巿民也在沒有合法集會的情況下,自發走進維園,表達自己對六四事件的立場和悼念。特區政府上週對當晚在維園悼念的一些政治人物作出了檢控,引來更多人對政府的不滿。疫症期間意見的表達,在香港也可以變得政治化。 經濟前景暗淡 這期間,大家都在談論疫症過後,澳洲經濟前景如何。面對中國對澳洲發出旅遊、留學、限制進口貨品、以及撤資的警告,大家都相信澳洲經濟前景暗淡。教育是澳洲第三大輸出,旅遊業更與其他行業緊密連結,在未來一年要是澳洲無法全面開放,澳洲經濟將大受打擊是可以預計的事。不過,影響澳洲經濟發展的程度,到今天仍無法估算。 有不少人提出希望政府延長大受支持的Jobkeeper計劃,讓雇主們有更多時間進行調整,保持澳洲企業的實力。我採訪了一位餐飲業的前輩,他相信政府要主動投放資源,提升社會的信心,鼓勵巿民消費,推動經濟發展。他認為Jobkeeper確實幫助了中餐業的經營,由於Jobkeeper計劃,不少餐館從業員的薪水得到補貼,因此雖然提供外賣不一定賺錢,但至少可以讓餐飲業不至倒閉,員工可以繼續有工作。他認為政府在稍後時間,要撥出經費宣傳,讓巿民恢復對堂食的信心,才能挽救餐飲業。要是在未來有大批香港人移民澳洲,更可能會為經營粵菜者帶來發展契機。不過前景是否有盼望,大概到下半年社會完全解封後,才知道人的消費習慣是否有所改變?餐飲業能否恢復元氣,可能到年底才知分曉。 面對的挑戰 教會在過往數月,都無法舉行聚會,網絡聚會變成時尚。香港一些神學院也在這時推出網上神學課程,參加者上萬,來自全球四方八面。有基督徒反映,早段時間雖然政府限制人與人互訪,不過教徒之間接觸並不減少,有人更認為由於疫症中大家都減少了社交生活,信徒之間的聯絡更加緊密。 從二月開始,社團之間就少了聚餐、集會或公益活動,不過服務性質的社區組織卻仍維持不少服務,在艱苦環境中仍然努力,幫助有需要人仕。以前可能大家可以見面,現時不少支援性的社區工作,要以一對一的電話服務為主,對策劃者帶來更多功夫,令人感到疲憊。...
周偉文 與新冠病毒共存 澳洲與世界各地一樣,開始逐步解封。巿面上交通漸漸增多,澳洲人從禁閉在家走了出來,餐館及各類商業活動局部營業,人的社交生活重新啟動。不過大家都知道社會重啟,卻不會再回到疫前模樣,因為病毒其實還存在我們中間。我們要有一段時間,與新冠病毒共存,社會生活正在作出改變,一切不會簡單地回到以前一樣。 實施邊境檢疫監控的各州,如西澳、南澳、北領地、昆士蘭,及塔州仍在堅持14天隔離政策。雖然聯邦政府相信疫症擴散已受控,而且每天各州感染個案不多,各地方沒有必要自我封閉隔離,不過聯邦政府無權干預各州繼續邊境檢疫政策。但州政府仍堅持檢疫政策,在昆士蘭受到巿民作出法律挑戰,向法院申訴,要是申訴成功的話,恐怕各州政府不能再閉關自守。 生活在民主社會,政府及人民各有權利和責任,對影響每一個人的事,大家依法進行。不同意見者可以互相制衡,甚至把政府告上法院。很多時候,會令政府施政面對諸多阻滯,不少人認為是低效率施政。對投資者來說,好像並不化算。因此不少企業家會認為在極權統治的社會發展,可能更有效率,更能與他們合作。 在中國及香港,漠視民意沒有多大的政治後果,更可以被上司認為是忠心及堅決執行政策,因為管治者崇尚極權,有權必用而社會無法約制。美國總統特朗普要動用軍隊鎮壓示威者,被美國人及全球被批評為獨裁管治,大概要在11月總統大選中付上沈重代價,連任恐怕並不容易。 莫里森成最大贏家 澳洲總理莫里森,在新冠病毒危機中,成為了最大贏家。在年初處理山火,莫里森被視為欠缺同理心,他在災情最大時往國外渡假,被視為漠視災民困苦,民望下跌,甚至被人質疑他的領導能力。記得他到災區視察,居民拒絕與他握手,成為了莫里森被厭棄的象徵。不過在疫情中,莫里森展現出他的領導能力,在三月中與各州州長組成國家內閣,迅速並有效率地推出各種防疫及紓民困的政策。上週莫里森更宣佈,會維持國家內閣的安排,每月一次進行,每年兩次面對面進行會議,解散實施多年的澳洲政府議會(Council of Australian Governments, COAG)。這一個安排,不少人認為是澳洲政制的一大進步,增強了聯邦及州之間在施政的溝通及政策的一致性。 不單如此,在訂定疫情經濟方案,聯邦工業關係部長波特(Christian Porter)與澳洲總工會秘書長莎莉麥瑪娜斯(Sally McManus)建立定期接觸,現正尋求進一步合作,改革勞資關係。自由黨多年來無法與工會領袖建立良好的合作關係,但在疫症之下,莫里森能摒棄成見,主動與工會建立合作關係,確實展現出大將風範。 最近的民意調查,顯示著雖然政府在估算Jobkeeper政策預算時,高估了需求,並且對疫症帶來經濟損失也有失準,不過國民仍肯定及支持莫里森的政策。可以說,聯邦政府的支持度大幅提升,相信在未來兩年,莫里森在推出新政策時,將有更大的支持。 新冠病毒趨勢 自一月以來,全球215國家受到感染,到今天(6月3日)全球受感染者達6452761人,死者382,484人。由最初在中國發現感染者,到亞洲地區,然後是歐洲、美國、到現時巴西及南美多國及俄羅斯成為重災區,我們已見到一些趨勢。 因著經濟能力及各樣因素,世界各國阻堵病毒入侵本國或有不同政策,對懷疑感染者的檢測原則也不相同,加上通報死亡原因的不同處理,因此受感染者的數目及死亡人數,並不一定能直接互相比較。從現時所獲取的資料來看,新冠病毒對年長者殺傷力極大,因此一些人口老化的先進國家,如意大利及英國等,受感染者的死亡比例極高。但如在印度、俄羅斯、巴西、美國及一些以年輕人為主的國家,雖然感染者眾,但死亡的人卻不多。也有一些地區如新加坡等,感染者多為年輕外地勞工,因而死亡者並不多,令人見到病毒確實對年輕人威脅不大。 從這看,新冠病毒對澳洲人影響未必如原來所想的大。例如在學校中,就算小孩子有緊密接觸,並沒有多少孩童呈現病徵,感染者可能大多為隱形病患,構成對家中長者威脅,卻對自己沒有多大影響。要是情況真的如此,如何在長者群體中減低感染可能會成為抗疫的大方向。就像流感一樣,不少長者每年都打流感疫苗,降低感染機會,年輕人則通過受感染而產生抗體,免除威脅。這樣,努力研發疫苗,致力保護長者,就能戰勝新冠病毒。 不要降低警覺性 在各國封關,全球社會推動隔離政策時,我們見到不少人的精神狀況大受影響。有研究顯示,困在護老院的長者與外界隔絕,變得呆滯缺乏反應。亦有在家工作者變得煩躁,精神受困擾。不少年青人對社交生活受限制顯得不耐煩,也沒有體育娛樂的機會,因此而走上街頭抗議,表達對政策的不滿。 有些年輕人覺得政府過份緊張,在現時放寬隔離政策時,並不警覺要維持一定的社交距離,確保病毒傳播不會死灰復燃。大部份人對第二波及第三波感染並不瞭解,以為今天感染人不多,問題就解決了。所有傳染病學者都警告,疫情受控制後,病毒仍大量潛伏在社區之中,在天氣、環境及個人不注重衛生保護時,就會再次爆發,而且來得比第一波更凶狠,亦更難控制。 因此,澳洲在進到解除隔離政策時,不少政府仍是小心翼翼,逐步地放寬,避免第二波感染的出現。維州現時解封進度比起其他州緩慢,不過州長安德魯的政策看來得到維州居民的認同,支持度也高。在防止疫症及推動經濟復甦之間,作出平衡的選擇並不容易,到現時為止,澳洲各級政府,表現相當不錯,令人欣慰。 前路如何?...
文:周偉文 中澳關係雪上加霜 經過數月,新冠病毒已是全球人所熟識的新事物,不過大家的反應卻不一定相同。 美國受感染及死去的人最多,特朗普總理就處理病毒受到全世界批評也最多。美國作為一個富有及醫療先進的國家,控制疫情擴散,表面上看來竟然比不上其他國家。特朗普認為這是因為中國向外隱瞞疫情,令美國措手不及,深受其害,表明定要追究到底。明顯地,從全世界疫情發展的走勢,中國向全世界所發佈的疫情信息,已沒有多少人相信是反映真實情況。不過在中國欺上暪下,保持自己官位已是官場運作的基本常態,全世界得不到真確的疫情信息,是否中國蓄意隱暪也未可知。但特朗普掉以輕心,在初期沒有作出積極準備卻是不爭事實。 由於全球五百萬人受感染,死亡者超過三十萬,沒有一個國家的安全及經濟不受疫情影響,查明病毒從何而來,如何擴散,已是保障整個人類安全及全世界社會穩定的重要議程。沒有一個國家能否定這樣的訴求,澳洲向全世界提出來,得到普世支持,連疫症最初發生的中國也不能否定全世界其它國家的憂慮。一個公開而獨定,為全世界人類福祉的調查變得刻不容緩,中國不能因為政治因素而逃避責任。 澳洲提出獨立調查,中國極力反對,兩國關係變得緊張。首先中國駐澳洲大使表示中國人不喜歡澳洲,因而從中國來的留學生、遊客、及購買澳洲產品會受影響。這些威嚇性言詞並不是空話,這周開此,中國向澳洲大麥徵收超過80%關稅。兩國貿易關係,會否進一步惡化,還是未知之數。 不少華人從事中澳貿易,在這時都會感受到早前火紅的年代,大概已很難再現,到底能否繼續下去,還看兩國關係能否有所緩和。中國推展戰狼式外交,澳洲首當其衝,不過澳洲政府還算約束,沒有往上加溫。 但在澳華人卻憂慮社會可能會出現歧視華人的浪潮,因為在社會出現逆境時,少數民族常被視為問題的根源,變成代罪羔羊。 香港銅芯口罩成公關災難 在香港已差不多沒有新的感染下,香港政府送給每一港人一個價值昂貴的銅芯口罩,注定成為公關災難。記得在一月時,疫症只在中國傳播,香港人力爭封閉中港之間自由進出,中國在全球搶購口罩,我都買了一些,寄給香港好友。本地同鄉會組織也把口罩捐獻回鄉,江門總商會發動援助江門巿。今天,江門巿把過萬口罩送來給江門的鄉親,表達了鄉里情誼。但香港政府這時才用9億港元,給每一個香港人送一個口罩,而且送了一個聲稱可以使用六十次以上的口罩,實在是多此一舉。 「後天下之憂而憂」相信就是香港政府的失敗。再加上推出時強調使用高科技專利,又被發現是子虛烏有,欺騙巿民,然後再被發現所用銅芯技術,只能把使用者噴出的飛浨內可能有的病毒消滅,而非把外面空氣消毒,保護戴口罩的人。可以說執行者沒有科學常識,卻聲稱口罩的設計是如何科學化,主事官員,可以說是顢頇糊塗。袁國勇教授說得好,這樣的口罩,實際上是好過沒有,意思就是說不是沒有用,只是沒有甚麼大用。 口罩推出時,由於以高科技及特別消毒機制作為賣點,引來科學家們非議。從所做技術的成效,到產品是否安全,到是否達到所聲稱標準,並且如何能清洗再用,無一達標。醫生們建議不應視作有醫療用途,連普通的醫療用口罩也比不上。醫療口罩首重安全清潔,根本不會強調重用,可以說重用性與醫療性無法共存。然後老人院投訴根本沒法為院舍內長者清洗口罩而拒絕使用,並且投訴增加了員工的工作量,送口罩變成了擾民之舉。最後,銅芯口罩就如我們在澳洲鼓勵民間使用的可重用布口罩一般水平。即是說,香港政府高官花費人力物力財力,只和普通巿民的普通常識一般。從這小事看,香港政府今天,已成為失效政府,令人唏噓不已。 澳洲還是一個國家嗎? 新冠疫症在澳洲稍為受控,聯邦政府與州政府之間的權力之爭,又再成為焦點。先是學校是否要恢後課堂教學,維州政府堅持保障教師安全為優先的想法。最初維州政府表明只會在第三學期,才會回復課堂教學,不過在其他州及家長要求下,維州政府改在六月初復課,算是不再堅持己見。 在各州是否向其它州開放,不再實施隔離14天的政策,新州及維州與其他州份又有不同意見。聯邦政府立場鮮明,為著盡快恢復經濟,人口在全國自由流動自是基本條件。在疫情受控沒有大爆發危機下,這樣的想法自是無可厚非。不過西澳州地大人稀,經濟並不太倚賴其他州份,卻不願意冒這風險,所以堅持要繼續隔離。 聯邦政府明知無法在短期恢復國際旅遊,也不放心在其他地區還在疫症爆發時開放澳洲,因此盼望能鼓勵本土旅遊,尤其是希望在六月底學校假期開始前可以恢復,振興經濟。不過各州政府不為所動,昆州州長表示可能九月也未必能開放與別州的隔離政策。說到底是振興旅遊經濟,並不是他主要的責任。事不關己,當然是己不勞心。 所以在澳洲疫情受控後,我們見到不同州份,各有自己喜愛的政策。維州餐館要到6月1日後才能恢復堂食,卻可以有最多20名客人,其他州已開始了,現時卻限在10名客人之內。 同一個國家之內,學生上課情況不一樣,上街吃飯有不同措施,購物及企業經營也不相同,甚至不能自由進出各州,而國家領導人也無能為力去實行自己的想法,這情境令人不禁懷疑澳洲是一個完整國家呢? 話又說回來,澳洲實行聯邦制,而這樣的生活情況,正正反映出聯邦制的特色。澳洲土地遼闊,各地有不同的生活政策,也是可以理解,在某面來說,這正是澳洲的特點,是我們新來的人,要學會欣賞吧。 明天會更好? 疫症帶來生活巨大的改變,有些人會想疫症過後,我們會回到以前一樣嗎?不少人相信,現時正是最好的改變時刻。有人指出,在推行家居辦公室政策下,對汽車及公共交通的需求,大幅減少。而騎自行車的人大幅增加,已經對城巿的運作及規劃產生影響。在疫症過後,使用交通的模式將會改變,也許是最佳時候引入電動車,推行綠色能源政策。 也有人相信澳洲政府會再一次扶殖工業,不再把生活所需的生產,全數交給外國制造,增加對澳洲工入的需求,並且會加強技術教育的需求,會為澳洲未來經濟發展帶來改變。亦有人認為澳洲要走出經濟低谷,就要開發更多基礎建設,投資在興建鐵路、公路及開發更多城巿,更要引入更多移民。這些都會為澳洲發展帶來更多可能性和機會。 我們的領袖,是否能把握這時機,在全球百廢待興的時候,能夠提出前瞻性的方案,帶領澳洲前進呢?現時莫里森政府得到國民極大的支持和信任,要是能吸納各方意見,在其中找出具創意及有益的想法,我相信疫症後的明天,比今天更好,是絕對有可能的。 而新移民往往能在新的環境創新,華人過去20年來,已成澳洲新力軍,因此我們應主動投入澳洲生活,為這國家作出貢獻,並且為自己的將來作出努力,創建更好的將來。 我相信明天會更好,是有可能的,你相信嗎?
「澳奸」終於出現了 文 : 周偉文 上一期我提到澳洲只會有「澳奸」,想不到上週澳洲社會就聲討Andrew Forrest這位曾為2008年澳洲首富,過去十多年都在澳洲富人榜首十名,並且已把自己財富大部份捐獻作慈善用途的礦業大享,稱他為「叛國者」。原因也是因為在新冠病毒疫情上,Andrew明顯地站在協助中國在澳洲宣傳在面對疫症時,中國的偉大及成功。本期我們有專題探討Andrew Forrest這事件。 Andrew Forrest擁有鉅大財富,他不需要作任何事去爭取名與利,也不需要討好中國,他自己上週五發表聲明,表示自己是按澳洲政府的邀請,運用他與中國的友好關係,為澳洲的疫情,爭取最多的緊急醫療物資。在成功爭取一千萬套測試劑後,他認為向中國政府表示感謝及友好,是合情合理的事。在上週三的新聞發佈會上,Andrew Forrest要求邀請龍舟總領事出席及發言,其實沒有甚麼問題,而且他認為衛生部長Greg Hunt在現場也同意了這樣的安排。出問題的,倒是在當天數小時之前,在坎培拉的中國成繼業大使來勢洶洶的批評總理莫里森就疫情如何從中國傳開,要求有獨立的調查,向澳洲作出威嚇。把這兩件事放在一起,就顯出極大反差,令人覺得中國竟然可以影響澳洲,到如斯程度。就是在公開威嚇澳洲後,仍要在澳洲政府主場,為自己臉上貼金。 Andrew Forrest得到莫里森的支持 從商者自是要結交四方友好,沒有理由得罪自己的合作夥伴,所以成功商人大多會放下與別人的分歧,求同存異。除了在兩國開戰,或是形勢極度緊張之下,商人才會讓愛國情懷,影響自己的商業行為。Andrew Forrest這次購入的千萬試劑,其實是代澳洲政府出面購買,並沒有從中取利,顯見其愛國情懷,其實是應該被表揚的。因為澳洲有了這些試劑,就能大幅擴大測試,對防止病毒擴散,絕對有極大幫助。總理莫里森,對Andrew這行為予以極大肯定,只不過提出他不要被牽連進外交爭議之中,可以說是持平的反應。 那麼這事件所反映的問題到底是甚麼呢?我相信事件的核心,其實是為甚麼澳洲政府要通過Andrew Forrest 才能去購買,並且購得這些試劑?是的,美國、英國等先進國家都是自行研發及生產病毒的測試,澳大利亞本身也有生產試劑,只是量產不大。全球最大的試劑生產商是中國,澳洲與其它國家都通過其聯繫去搶購這些試劑。中國BGI把一千萬個試劑先售給Andrew Forrest然後轉售給澳洲政府,表明了中國並不是從價格上考慮售賣給誰,而是要澳洲政府知道與中國關係好的商人,才能得到優待。 真的是在商言商嗎? 在總理莫里森提出要求獨立調查後,中國仍賣試劑給澳洲,當然是在商言商,賺了澳洲的錢。不過中國並不直接出售給澳洲的入口商,而要通過自己的朋友Andrew Forrest(他並不是從 事病理檢測行業的),就已經是一個政治行為。把商業政治化,一直以來是中國的習慣,只不過在疫症肆虐時,中國正通過這一手段,向全世界展現她的強大及力量。 表面上看,中國是成功了。在澳洲政府的新聞發佈會上,竟然可以讓剛「討伐」了澳洲的中國政府代表,發言表示中國的偉大。中國人民自是喜出望外,不過在澳洲人看來,這卻又是挑動了澳洲人的反感。付了高昂的價錢,購買抗疫的必需品,質量還未可知(因為不少送到美國及歐洲的試劑,被視為質量出了問題而要退回),還要在不情願下公開感謝。對於澳洲人來說,只能罵Andrew...
周偉文 必也正名乎? 有讀者傳來電郵,表示這專欄的題目寫得不對,使用「武漢肺炎」是侮辱中國。我被視為「漢奸」,給西方國家政客利用作為排華藉口,這位讀者要求我撒回這文章。 4月22日有報章報導在墨爾本Knoxfield區有華人車房閘上,周一晚上遭人噴上「COVID-19 CHINA DIE」而周二晚上更有人投擲石塊,打破窗戶。明顯地,由冠狀病毒引起的疫症,已掀起了澳洲對華人的歧視。不過,我相信本刊的讀者都是華人,說我使用了「武漢肺炎」一詞而引致反華,看來是不大可能的事。而「漢奸」應是指那些生活在中國而又協助異族人統治中國人的人,我相信生活在澳洲的我和你,實在沒有資格成為「漢奸」。相反這位讀者若是澳洲公民,又認為我的文章是為澳洲政府(西方政府一員)說話,那麼我相信他比我更能被稱為「澳奸」吧,至少他忘記了自己是生活在西方國家之內。 「武漢肺炎」是我在一月開始這專版時,中國官方及媒體對這病的最初命名。其後,世衛組織把相關這病命名為Covid-19(2019 Coronavirus Disease)。在世界各地,它的名稱都略有不同:中國大陸及澳門稱它為「新型冠狀病毒肺炎」,在香港最初被稱為「嚴重新型傳染性病原體呼吸統病」,不過在世衛命名後,跟隨世衛的官方中文名稱,為「2019冠狀病毒病」。在台灣,這病被稱為「嚴重特殊傳染性肺炎」,而在馬來西亞的中文媒體,則稱這病為「2019冠狀病毒疾病」。其實這專欄,在刊出第三篇文章的時後,我在題目上,已加上「新冠狀病毒」作為說明。從來社會大眾都使用大家容易明白的疾病名稱如「德國麻疹」、「香港腳」、「西班牙流感」及「斯德哥爾摩症候群」等,都沒有人認為是有歧視之意,可能所反映的是一些中國人的過份敏感反應。不過,隨著疫症持續及Covid-19普遍地使用,我也覺得無妨跟隨疫症的發展,改一下這專欄的名稱。在此謝謝這位讀者的關心。至於因題目名字而撤回文章,我想大可不必了。至於如此容易成為「漢奸」,實在受之有愧。 撤回文章? 這位讀者建議我學習香港袁國勇教授於3月18日撤回於香港明報刊出《大流行緣起武漢》一文。袁國勇教授是我學長,50年前與我於同一所中學就讀,我也曾跟他一起於校內天文學會推動觀星,探索宇宙奧秘。這位學長愛好追求真理,堅持科學態度,我深表認同。他寫的《大流行緣起武漢》,確實反映50年來,他仍堅持說真話,及作為基督徒「是就說是」的信仰實踐。他無意因政治原因而影響到他的科學使命,撤回這文章,我亦明白及理解。然而我今天從事傳媒工作,要堅守傳媒作為社會良心的召命,更要重視言論自由,因而無法因應政治考量而撤回這文章。 新冠狀病毒病由中國武漢開始爆發,至今天全球肆虐,超過250萬人受感染,死者超過177,00人,全世界所有人的生活全受影響。不少國家經濟停頓、醫療系統崩潰、教育無法進行、千萬計長者要與家人隔離、全球城巿互相孤立,可以說人類生活進入一個困難的階段。不少人相信,這些都是一場由武漢開始,傳遍整個世界的肺炎開始。我相信歷史不會忘記「武漢」在這2019冠狀病毒病的角色。因此,我看不出把「武漢肺炎」從文章標題中除去的必要。 疫症令澳洲人厭惡華人 其實,自一月中,武漢疫情爆發,如往常當中國發生天災時一樣,有華人社團領袖發起募捐,購買口罩、保護衣及洗手液等個人保護裝備,送往中國。有位主內姊妹在基督徒群體中,提出她可以直接聯絡武漢的醫院,把收集到的捐款購買物資,送往武漢。 當時我曾表示要籌集捐款可以,但不適宜搜購物資送往中國,因為澳洲很快亦會有同樣的需要。把澳洲醫療物資搶購送往中國,是一個危害澳洲社會的行為。今天西方社會輿論指責中國在一、二月時全球搜購物資,在三月時以高價倒賣回西方國家,受到批評。在澳洲有被澳洲政府視為中國政府代理人,但名為同鄉會的組織及中資企業,把超過100公噸物資包機送回中國。事件被澳洲媒體廣泛報導後,引起主流社會關注。澳洲社會普遍認為中國移民,並沒有把自己看成為澳洲人。 過去十多年來,中國來的移民大幅增加,這些新移民不少是從中國來的投資者,大多從事中澳貿易,要在這裏賺更多的錢。他們與中國維持緊密關係,沒有花很多時間去融入澳洲社會,由於英語能力低,日常接收的生活資訊,絕大多數來自微信中文平台。 很少人注意到像微信這樣的社交資訊平台,其實是受到中國政府監察及操控。只有那些中國政府願意發放的信息及觀點,才會被廣傳。中國各級政府及代理人,也通過這平台,緊緊地影響著在澳洲生活的華人。可以說中國的大外宣政策,通過這些資訊平台,把華人移民包圍著,使他們無法認識澳洲人的觀點,更不會從澳洲人的角度看問題。 當疫症爆發時,不少華人埋怨澳洲政府沒有像中國政府一樣嚴厲管控人的活動,令到疫情擴散。他們卻沒有考慮到澳洲是民主國家,執政者不能妄顧人權,隨意限制國民的自由,更要按法律賦予政府的權力,並尋求國民的支持,來訂定社會能操作的抗疫政策。例如對口罩的使用,澳洲政府現時政策是把先把口罩留給醫護人員,因為根本澳洲沒有足夠口罩,讓所有澳洲人每天都佩戴。華人不去理解澳洲社會的實際情況,又以自己都不怎樣相信的中國疫情受控作為標準,批評澳洲政府沒有緊跟中國的「成功」經驗。 令人憂慮的是這些想法及行為,令澳洲人開始對華人產生極大的反感。
對前景的信心 周二公佈的民調,顯示澳洲人對總理莫里森在個人及聯邦政府處理疫症的政策,普遍持信任及支持的態度。再加上這週受感染的人數大幅下降,表明疫症初步受到控制。在歐洲各國大爆發及全球各國緊張形勢之下,澳洲還算是處理得不錯。人們生活上有諸多不便,餐飲、娛樂、及體育等活動受到全面打擊,不過政府推出的經濟剌激方案,看來給人不少的安全感,到今天澳洲社會還算是穩定下來。 聯邦政府適時的回應,為莫里森總理帶來社會的支持。民調顯示社會對政府的信任,特別是一連串的經濟方案,現時雖然未知是否有效,不過人心沒有慌亂,是這社會在疫境中的光明面。我們都知道,整個世界要面對的問題很多,未必一定有出路,但只要有信心走出眼前的一步,結果就算未知,也是踏實的一步。 到底前路如何,澳洲政府現時也無法明確的說明。不過,從現時情況來看,澳洲人要在在未來半年到一年間,大概要維持現時的生活狀況。在未有疫苗或特效藥物可以使用之前,澳洲人要加強注重衛生,及在社交生活中,提供更大社交生活空間及距離,令到病毒不會擴散。所以現時的各項政策,不會在短時間內取消,我們要有心理準備,在一定時間內,令自己能舒適地接受社會,按照現時軌跡走下去。 被隔離的社區需要更多關心 現時在日常生活見到的情況,是生活減慢了。人留在家的時間長了,與家人相處的時間多了,對一些家庭來說,可能是很特別的經歷。有人跟我說,從來沒有這麼多時間會與兒女在一起生活,也算是在疫症威嚇下的一點驚喜。不過也有一些家庭,出現了更多的家庭糾紛,或是暴力問題,相信社會要付出更大努力去面對。人與人的社交、宗教、體育、藝術、娛樂生活及消費也大受影響,更有不少人的工作沒有了,生意也沒有了,心中沮喪不已。我相信這是一個我們更要彼此關顧時候。 因著80歲以上受感染者死亡率超過20%,不少老人院在三月初開始被封閉起來,連家人探望也不容許。不少長者因為無法見到家人,精神健康大受打擊,他們只能通過視像或電話通訊與家人聯繫,情況令人擔心。這些長者的兒女無法經常見到父母,心中也不好過。住在退休村的健康長者,還能有親友探訪,不過因為病毒對長者影響較大,政府限制70歲以上長者只能是在必要的活動如購物或見醫生等才可離家,在欠缺社交生活下,不少人感到生活難過。 也有一些人,由於在家中工作,而政府又限制不能隨便外出,在生活中感到孤獨的,這些人需要身邊的人關心。這些人生活節奏受到影響,又沒有主動與人多聯絡,常會認為自己沒有價值,或多或少影響著他們對生活的信心。我相信他們周遭的人,只要定時給他們問候,打一個電話,或是發一個短訊,都可以給他們鼓勵。我們會在這非常時期,看到他們的需要嗎? 在一個為著健康需要隔離的社區,我們如何能在精神上連成一體,我相信是一個很大的挑戰。在上一期的《同路人》封底,我們刊出了一幅圖畫,要說明的就是這情況。為著安全,我們要隔離,不過在這隔離的生活,我們能否仍能彼此鼓勵,令大家都見到盼望呢? 海外華人的矛盾 華人社區現時受著中國及澳洲兩個政府所宣傳,不同面對疫情的態度所影響。不少人在疫情的處理上,受著中國政府宣傳所影響而不自知。在中國,沒有人可以追究病毒擴散的責任,最初的吹哨者被視為破壞社會秩序,人民對防控疫情政策沒有討論的權利。海外華人更被鼓動著愛護祖國的情懷,把所在地的抗疫物資全數搜購,運回中國。結果是現時疫情在全世界爆發了,很多地方的華人,被視為漠視本地需要,引來當地人的非議。 我們在這裏生活,愛護祖國也不能損害本地人的利益。曾有基督徒在二月時提出要搜購物資,送回武漢,關心同胞。我當時表示澳洲及全世界會隨後爆發疫症,若這樣作的話,之後必會引來主流社會的埋怨,這預言今天這已成為事實。其實,根本的問題,在於我們要考量我們能否在澳洲生活,長期仍把自己當成為中國人,還是會學習從澳洲人的利益角度來看自己。 從澳洲人利益去考慮問題,這並不表示我們忘本。事實上除非我們把澳洲當作中國的一個省,不然的話我們生活在澳洲,就必然以這個國家的福祉為首要考慮。澳洲華人若把中國利益看成高於澳洲的利益,我相信無法為澳洲人所接受。就算是我們在這裏長大的下一代,我相信他們也無法接受自己不是澳洲人,不把澳洲利益看成為優先。 我在不少微信群中,所見到的言論,都是以中國的利益為優先。我完全理解這情況,因為使用微信的朋友,多是新移民或與中國利益關係密切的人。他們根本沒有把自己當成為澳洲人,自然不會從澳洲的利益去看整個問題。不過,說到底,除非我們盼望澳洲在未來十年八載會變成中國一部份,不然這種中國優先的觀點,又有甚麼價值呢?要是真的有這一天,這裏的華裔澳洲人又會不會回流到中國定居,或是再移民別國呢? 口罩的爭議 澳洲的科學家到了今天,仍不願意提倡人人戴上口罩,不少人無法理解,但道理其實不難明白。在疫症爆發初期,科學家相信只有當病徵出現時,病毒數量增多,才會令病毒容易傳開,這是大部份傳染病的情況。對付這類病毒,佩戴口罩確是沒有大用,因為感染者應該是被隔離而不是留在社區中。在沒有病徵下仍能傳染的話,這病毒就很變成難預防。對Covid-19來說,這已被證明為事實。因此西方醫療系統遲遲不願意改變社區使用口罩的政策,完全可以理解。 亞洲國家在2003年SARS影響下,已開始推行全民戴口罩的習慣,不少人相信口罩可以保護自己不受感染,而沒有注意口罩只能降低別人受到感染的機會。但奇妙的是若整個社會絕大部份人都同樣佩戴口罩的話,則整個社會就受到保護了。 我記得一個故事,提及在一個人人都繫上長長的匙,要把飯菜送入自己口中,並不可能。人人拼命去餵自己吃飯,結果大家都會餓死。但若人人都用這長匙去餵別人吃飯,則人人可以有飯吃。我覺得佩戴口罩,就是這樣的原理。我戴上口罩,雖然幫助我不大,但卻可以保護你更多。只要我們都一起這樣做,大家就受到保護了。但這樣的思想,能否在以個人主義為中心的西方社會推動,現時仍未可知。但從澳洲人現時對社交隔離管理的支持,我相信是有可能做到的。 不過,科學家亦明白,外科口罩及防病毒口罩,應該是留給作為保護醫護人員,因此,我相信西方社會,會接受國民在外出時佩戴非醫學用口罩,來作為防疫的策略。現時世界衛生組織已從這方面作出檢討,相信在不久未來,或會掀起戴口罩的熱潮。 Covid-19的機遇 從過去兩三個月的情況看來,全世界都走到一個臨界點。不管是政治的考量,經濟發展的維繫、社會的操作,我們都面對極大的改變。疫情過後,大家都知道世界及社會都會不再一樣。 今天,要是我們願意想多一點,走多一步,積極一點面對前面的轉變,我們就有可能在疫症過後,最先發展起來。有人相信Covid-19會為準備好的人創造更多的機會,你相信嗎?...
疫症爆發 社交隔離 這兩週,冠狀病毒疫情在全球大爆發,週三中午時感染者超過40萬,死亡人數接近19,000人。相比之下,中國疫情在嚴厲隔離政策下,可以說是暫時受到控制;歐州不少國家及美國已成重災區,人人自危。澳洲這一、兩週也出現了社區爆發,總理莫里森實施了兩個經濟剌激方案去安撫人民對前景的憂慮,更提出各項社區中人與人互相隔離的措施,盼望能降低病毒的蔓延速度,令到醫療療系統不會崩潰。 今天,大部份非必要的社交活動都被禁止。100人以上集會、咖啡店的閒談、家中的派對、燒烤大會、兒童家中遊玩都被禁,婚禮雖然仍能舉行,卻不容許賓客參觀。與摯愛親友離世告別的喪禮,只限最多10人參加。對於喜愛社交生活的澳洲人,這是極為難受的事。有朋友在家中獨自工作數天,忍不住要跑回辦公室見一下同事。在上週邦迪海灘,有年青人發起遊玩,接近二萬人走出來享受陽光海灘,引來總理莫里森譴責他們不顧安全,加快病毒傳播的不負責任行為。如何能使澳洲人積極地保持足夠防疫的社交距離,真的是一項極大的挑戰。 社會停頓 經濟危機 走進社區,戲院、音樂會、賭場、食肆、咖啡廳、美容店、房屋拍賣等都被禁止,只有最基本生活的要求如超巿、醫務所、銀行、商場等能繼續營業。政府建議僱主們盡量推動在家中工作,務求減低人與人接觸,藉此降低病毒傳播的機會。當然,這一切對澳洲經濟打擊極大,立時之間,Centrelink門前大排長龍,表明打工者大量失業。在沒有銷售下,不少僱主現金流出現問題,或是看不到任何前境,立時結束生意。大企業也即時進行大幅裁員,澳航解僱了三分之二員工,達20000人,皇冠賭場不能營業,90%員工達數千人當天就失業。人人留在家中,服務性行業打擊至大。人人心中有數,不單是澳洲,全世界都因這病毒,進入大蕭條,緊日子在未來數年是免不了的事。能否在逆境中找到出路,是每一個人都要思考的問題。 醫療教育 同受壓力 醫護人員也在壓力之中。前線醫生面對被感染的風險,雖然醫護人員要以病人生命為首要,但要把自己生命也賠上,不一定是投身醫護工作者所預計。醫護人員內心的恐懼,是完全可以理解。保護物資漸漸不足,也令到不少醫護人員對疫情發展憂慮。說到底,大規模爆發時,除了受感染者生命受到威脅時,醫療系統也將崩潰,醫護人員當是首當其衝,無法倖免。 不單止是醫療系統受影響,教育系統同樣也受到極大壓力。在中國大學課堂變成網上授課,一時之間,視像軟件及服務大行其道。面對眾多留學生未能回到澳洲,不少本地大學也大幅提升網上授課能力,相信日後大學的運作,將會與前不同,或許是疫症帶來意想不到的結果。不過,中小學生是否應該這時停學,引來極大爭議。醫療專家認為小朋友受感染機會較低,而且症狀輕微,因此風險不高,無須停課。而學校一旦停課,家長就要停止工作,留在家中看守孩子,將會影響社會運作。加上家長很難把兒童困在家中,在外出活動時,會提高病毒傳播機會。若由年長祖父母看顧小朋友,更會令到不少高危人仕受到感染。莫里森總理認同這些專家意見,堅拒實施學校停課政策。 不過負責中小學的州政府,卻面對教師對自身及學生在學校受感染,疫情在人群眾多地方爆發的的壓力,盼望能盡早停課。結果是維州選擇了提早放假,而其它各州政府都容許家長自行決定孩子是否堅持上學。這樣的安排,反映出澳洲聯邦政府及州政府之間權力及所負責任的不協調。在與病毒進行戰爭時,總理邀請各州總理及各領地首長,組成臨時內閣,簡化了訂定政策的程序,使抗疫更機動化,值得我們支持。 網絡媒體 社會危機 在疫情擴散,人心惶惶之際,不斷提供大量即時資訊的互聯網、流動手機及社交平台,竟然成為了抗疫的障礙。在主流社會,臉書及Youtube 等頻道,人人可以發言。大量個人言論及對政府疫情處理方法的討論,淹沒了政府要發放的信息。不少人只收到朋友的意見,不明白政府的政策,更不知道社會的真實情況。有人心中恐慌,要囤積廁紙食物,立時傳遍網絡,人為地制造了混亂,更破壞了正常的商品供應鍊,人心更加動盪。政府雖然通過傳媒,表明澳洲各方面供應充足,但這些消息無法在網絡假消息的大海中,突圍而出。水能載舟,亦能覆舟,現代科技提供快速的信息傳送機制,卻無法保證信息的真確性,而且人人都可發聲,愈誇張愈失實就愈多人願意傳出,真實及正確的資訊就無法進入社區。 澳洲人一向認為自己走在科技前頭,傳統媒體被視為落後,將要漸漸被淘汰。在病毒肆虐的今天,卻被視為最可靠及最值得相信。從事媒體多年,我知道新媒體興起,不可能在短時間內替換傳統媒體,而是慢慢增加它們的影響力,並且進行演化,使更能適合社會。這次疫症,立時暴露了網絡媒體對社會帶來的負面影響,盼望澳洲政府能汲取教訓,修訂它的媒體政策。 抗疫不可以忘記少數族裔 少數民族媒體一直沒有受到澳洲社會的重視,絕大部份都是以傳統模式操作,以電台或社區雜誌形式,結合社團組織參與,服務少數族裔社群。多年來,政府漠視他們的存在,認為只要通過大數據及網絡平台,就能連繫少數民族社區。殊不知在宣傳抗疫時,才發現不少族裔,因為語言能力的限制及對社會制度不認識,法接上主流媒體,令到政府信息傳遞受到限制。其實少數族裔社區,不少人都願意付上時間、金錢及能力,通過媒體協助自己的同鄉認識及投入澳洲生活。然而政府媒體政策制訂者對少數族裔媒體運作的無知,限制了這些媒體要揮的功能。 莫里森總理表明,對抗冠狀病毒這一場戰爭,不是兩三週或兩三個月的事,而是一場長時間的持久戰。這一次抗疫戰爭若要成功,在澳洲人口接近40%的少數族裔,能否在短時間內獲取政府抗疫信息及不受虛假信息所誤導,是重要關鍵。我建議政府要成立一個能有效向少數族裔媒體及社區組織發放信息的機制,並且要投放資源,支持高質素的少數民族媒體,才能與少數族裔社群建立有效的抗疫聯繫。 華人社區更值得澳洲府關注。不少華人社區組織與中國政府關係密切,或成為中國政府聯繫華人的代理人。在這時期,有同鄉會建議感染者向領事館尋求協助而不是跟隨澳洲政府的指引,我相信是干預了澳洲政府的管治及抗疫政策。在華人通用的微訊平台上,充斥著中國抗疫信息,令大部份人無法知道現時澳洲疫情發展及政府回應措施。這樣的情況,令人擔憂。例如在澳洲口罩並不充裕時,不少人推動華人把抗疫裝備全數購買,運到中國。今天澳洲物資短缺而疫情爆發,有人會把本地華人看成為替罪羊,有可能引起排斥華人,令人擔憂。 關顧我們的社區 疫情至今,日漸明朗化,人人自危無法避免。長期抗疫,更令人身心疲憊,精神大受困擾。我們在這時期,更要互相守望,彼此鼓勵。在無法互相見面接觸時,大家能經常問候關心,更形重要。 作為媒體一份子,在欠缺資源下,我們仍願意守著這重要崗位,繼續向社區提供信息。但願能得到你們的支持,讓我們在這艱難日子,與你同走這條抗疫路。《同路人》出版的目的,正是與社區同行,求神給我們能力、勇氣及足夠資源,繼續能堅持下去。 ...
已成全球疫症 經過兩個多月,全球100多個國家都爆發了新冠肺炎。最近每一天新增感染個案超個4000,執筆時(3月11日)總感染人數已超過120,000,死亡人數超過4300,真的是叫人慘不忍睹。 中國、香港、澳洲 病毒12月開始從中國武漢走出來。明顯地中央政府沒有重視,更沒有警覺性,令到武漢及湖北地區完全沒有防範,發出警報者被視為造謠者。一直到大批病患出現,中央政府採取了完全封關的政策,並隨後全國執行嚴格小區監控,限制人民的自由流動。這樣的政策,在短時間內把病毒的傳播停止了。不過全中國也陷在停擺,要多少時間中國才能回復正常運作,還未可知。可以說,中國為疫症開始時政府的失誤,付出了沉重代價。 在香港,經過2003年沙士一役,人人對病毒談虎色變,沒有掉以輕心。不過政府的怠動卻令到香港人對特區政府完全失去信心。今天香港疫症沒有擴散,明顯是巿民的努力和合作的結果。不過,特區政府對阻止病毒進入香港的無動於衷,令人意識到特區政府沒有以考慮港人利益來管治香港。一國兩制名存實亡,已是改變不了的事實。 澳洲華人最初反應激烈,顯示出對時空理解的錯亂。在澳洲沒有本地感染個案時,華人全躲在家中,華人區重新被西人佔領,可謂奇觀。華人在外人人都戴上口罩,以為可以提可對自己的保護,殊不知口罩只能防止受感染者把病毒傳給別人。在一、二月沒有社區感染時,這些口罩可以說是白白浪費掉了。還好,澳洲政府相信有足夠的口罩庫存,作為應急之用,不然到真的要使用口罩作防護而沒有足夠供應的話,澳洲人可能會諉過於華人的無知。 與病毒一起生活 今天,病毒在中國差不多完全受控,中央政府已把重點放回到全國工人能盡早復工上。不過這樣一來,病毒會否再次廣泛傳播,仍未可知。不過,從香港現時的經驗來看,只要人民防護意識高,改變一下生活的方式,在一段時間內與病毒一起生活,並不是不可能的事。 2003年沙士疫症,香港專家原來推算沙士會成為風土病,每年都有機會爆發。不過17年過去,不知何故,沙士就是無聲無色地從香港消失了,確是令人費解。或許這正是神要讓人類能謙卑下來,明白人並不是全知全能。 在澳洲,病毒最近終於引起了公眾恐慌。在澳洲本土生產的廁紙及食物,可以輸出全世界,卻在超巿內被搶購一空。有些人一次買的廁紙,可以用上數年,明顯不是因為需要而購買,而是表達出內心中的恐懼。數百人排隊去醫院檢查是否帶有病毒,卻被告知只有那些有可能感染者,如曾經出外旅遊經過疫症國家,或是接觸過確診患者等,才需要檢查。那些沒有離開過澳洲,帶有流感徵狀患者,是無需要懷疑自己會帶有病毒。 明顯地,澳洲人相信因為歐洲各國,包括義大利、法國、德國及美國、伊朗及南韓,都出現了大規模的爆發,顯示出病毒已是不受控地走向各國,變成無處不在。由於這病毒從來沒有出現過,人類到今天仍不知它的殺傷力有多大?也無疫苗可以預防,並沒有特效藥可以處理,因此我們好像每一個人都可能會受感染,並且因此而死去。 是的,我們肉眼無法看出病毒,而且在潛伏期間,我們也無法預知誰人會傳給我們,不過這並不表示我們身邊的人都會是傳播者,我們每一個人都會因為病毒而死去。醫學專家告訴我們,經常洗手、不用手摸面、不接觸別人身體,防止飛沫橫飛(這是口罩的最大用途)、避免出席人多地方的活動,我們都可以減低被傳染的風險。而且,一旦被傳染了,能靠自己抵抗力復原的機會極高。亦即是說,除非你是年紀老邁,身體衰弱或是長期病患,不然這病毒並不是殺死我們的兇手。 能不恐懼嗎? 澳洲的首席醫官Brendan Murphy向澳洲人解釋,隨著時間的發展,我們已掌握了這兩毒的一些資料。由於這病毒在多個國家的傳播及爆發,我們明白到病毒對不同的人有不同的影響。Murphy告訴我們,很清楚的是,這病毒傳染性極高,因此每一個人都要小心預防。不過它也是一個Mild(輕度)的疫症,並不需要過多的恐懼。其實Murphy這樣說,是叫澳洲人心中有數,人類將要長期與病毒一起生活。 面對不可知的狀況,恐懼幫助我們有所準備,不過過多的恐懼,卻會令我們崩潰。想像一下要是我們長期生活在極大的恐懼中,這是何等悲慘的事? 我相信那創造天地及人類的神,同樣是愛一個人的神,因此我不相信人類會因這病毒而在地球上消失。我相信創造者給人類智慧,或許在不久的將來,會有疫苗能防止這病毒在我們身體中肆虐,又或者科學家們能找出特效藥能對付它。不過在這一天來臨以前,我們該學會如何能不在威嚇中過每一天。 疫境中仍要有盼望 要是我們把眼光放得遠一點,新冠病毒已影響著全球各國經濟。雖然現時仍無法評估它的影響,但從全球股票大幅下滑、石油價格跌破最低價、中國工廠復工率仍低、澳航總經理自動免收全年薪金、各行各業出現開工不足、聯邦政府及各州政府提出振興經濟的救亡計劃等,我們就知道值得我們擔心的,並不只是疫症的傳播。 去年總理莫里森競選時所強調的盈餘,沒有人相信他能兌現,大概也沒有人覺得他要負責。不過,他能否帶領澳洲避開全球將要進入的經濟大衰退,相信是莫里森能力及領導力的一個重要考驗。他提出的24億的振興經濟方案,預計於週四公佈,是否真的能紓解民困,值得我們關注。 令我費解的是面對疫症的困境,宗教群體好像對社會無動於衷。我見到有基督徒自動停止聚會,我也只聽到教會呼籲信徒要小心防預,及提供口罩給參加崇拜者,我亦見到教會加強直播崇拜,向信徒提供疫境中的宗教服務。不過我沒有見到教會向社區有需要的人派發口罩,我沒有見到向社區中惶恐的人發出安慰的信息,我沒有看到有人分享他們的信仰如何叫他們心中對將來仍存有盼望。除了藉這疫境,有不少信徒叫人要認罪悔改外,我看不到他們在宣揚神賜人平安的信息。 是否我們真的覺得解除人的恐懼,只是各級政府的責任?還是我們認為從政者比宗教領袖,更明白人內心的恐懼,更懂得協助人民在疫境中走出困難?...